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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化特色、“职高+留学”,职业教育“逆天改命”进行中

来源:网络 发布日期:2023-02-28 14:15

“普职五五分流”弄得各地家长人心惶惶,“你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摆脱职高”的论调甚嚣尘上。近日,国家印发了《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文件提出,到“十四五”时期末,技能人才占就业人员的比例达到30%以上,高技能人才占技能人才比例达到1/3。该“意见”明确,职业院校是高技能人才培养体系的基础。为了稳定生源,“意见”专门在职校招生方面提出改革举措,其中包括,中等职业学校和普通高中同批次并行招生。

 

一边是家长担忧,一边是国家大力支持,职业教育如何从尴尬的困境中突围?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职高+留学”等新型升学模式正在升温。国际化职业教育是否会成为一片新蓝海?

 

01职业教育国际化历史悠久却鲜为人知

 

从新中国成立初期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各种类型的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职业高中以及短期技术班层出不穷,极大满足了国家建设的用工需求。然而到了90年代末,市场经济逐渐繁荣,产业结构调整,就业环境趋紧,高等扩招,中等职业教育日渐落魄。在东北最大的钢铁工业城市辽宁鞍山,这种变局尤为明显。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产业调整引发了全城工人下岗的浪潮,职高、技校、中专的学生没有机会像父辈那样包分配进入工厂了,不得不转向服务业和民营企业。

 

就业压力让当地诸多老牌职业学校陷入生存困境。毕业于当地交通系统职业技术学校汽修专业的80后鞍山人张汉回忆,他们职校的校长去德国考察时找到了一个和留学、劳务中介合作,引入德国高等技术学院项目的机会,学生自愿报名,职校生上学期间通过德语补习并拿到职高毕业证后,申请去德国深造汽车专业。

 

当时参加德国项目的有10余人,包括张汉和同班同学陈辉。他们先是花了3000元在学校上了一学年的德语课,陈辉顺利考下德语初级水平证书。2000年初,陈辉拿着来之不易的德国留学签证踏出国门。在德国一所公立的汽车技术学院学习两年后,统一去往德国一知名品牌汽车厂在波兰的分厂工作。正是在波兰工作期间,陈辉结实了现在的妻子,一位俄罗斯姑娘,他目前定居俄罗斯,在中国国产汽车驻彼得堡的4S店担任技师。张汉则由于当时没能顺利通过德语考试,错失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另辟蹊径,中职生逆袭。类似这样海外升学的项目在当下的职业学校已屡见不鲜,从早期和留学中介合作,到现在学校直接和海外职校建立合作,职教的海外升学之路越来越规范,且形式多样,种类丰富。

 

贵阳中科工程技工学校校长张波告诉优职升2020年之前,贵州四川、江苏、福建、云南等地的职业教育国际化项目已经十分活跃,主要通过项目制的方式助推学生“走出去”。

 

中科职业学校为例,学校有3+0项目,和澳大利亚、韩国等职业学校合作举办过国际商务等专业,在国内求学3年,拿海外文凭;也有2+1项目,2年在国内学习,1年在海外交换;还有3+1/3+2项目,在国内念专科,然后1-2年去国外读书拿到本科甚至研究生;或利用寒暑假在海外游学1-3个月,学生可以在游学期间拿到国际职业资格证书,比如国际美容师资格证。

 

优职升了解到,一些传统的国际化学校也加入了职业教育大潮。上海浦东万科国际高中在今年7月宣布国际文凭组织(IBO)职业教育项目(IBCP)官方认证授权,成为中国大陆第一所同时开设国际文凭组织大学预科项目IBDP和职业教育项目IBCP项目的非外籍学校。

 

该校执行校长王芬介绍,IBCP项目以培养专才为目标,学生在高中阶段提前锁定专业方向和职业发展路径。目前学校开设了艺术和商科两个方向的职业教育项目。在学术要求上,IBCP低于IBDP,学生只需修2IBDP课程,剩余时间围绕专业课学习和实践。拿到IBCP文凭后,学生即可申请海外大学,目前国际上有1000余所大学认可IBCP的文凭。

 

 

02职业教育国际化≠职高+留学

近年来,国家相继出台《关于加快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相关政策。其中新《职业教育法》明确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的类型教育,但当前职业教育的声誉与普通教育还是有相当差距,很多人对职业教育的认知还停留在分数不够上不了普高的中职生,毕业后进厂当“厂妹”,没有太多升学及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机会。“这种社会认知偏差需要时间去改变,最主要的是改变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问题,所谓内提质量,外树形象,质量提升了,形象也就树立起来了。”西交利物浦大学领导与教育前沿院新职业教育中心主任陈健指出关键问题。

 

职业教育包括中职、高职专科、职业本科及以上办学层次,涵盖了基础到高等教育的各层次。目前,国家通过推动“职教高考”等方式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完善学历上升通道和纵向贯通。从上升通道看,当前职教中外合作项目已经实现了学历贯通,助推学生实现可持续发展。

 

“职业技术院校的学生如果能走出去,就业不是任何问题,往往是去哪个国家读书就在那个国家就业,比如在德国和澳大利亚做护理,很多国家护理人才奇缺,厨师、家政工资都比国内高。”张波介绍学生毕业后的就业情况提到,学生因为属于技术技能型人才,去国外的薪资水平一般属于那个国家中等偏上的水平。

 

陈健认为,国际化是实现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但职业教育国际化不仅局限于海外升学、有国际经历、国际视野,这只是国际化的一部分。真正的国际化是“国际化理念”,是国际认可的人才培养理念和世界通用的教育标准,结合各国特有的经济、社会制度、文化实现本土化的落地。

 

比如在加拿大,很多拿到本科甚至硕士学位的成年人会再次回到职业技术学院学习,掌握市场需要的技能从而获得就业机会,这在国外很常见,但在国内可能很难想象。再比如,职业教育不是以“升学”为最终目的,而是要关注这个行业最稀缺的人才是什么样的。所以,职业教育国际化既要走出去,也要引进先进理念。

 

 

03国际化职教人才画像是什么样?

日前,教育部发布新版《职业教育专业简介》(以下简称新版《简介》)。据统计,新版目录共计新增专业269个。其中,中等职业教育新增28个专业,高等职业教育专科新增74个专业,高等职业教育本科新增167个专业。新增专业紧密对接现代产业体系、服务国家战略的特点,比如面向战略性新兴产业重点领域,设置智能机器人技术、生物信息技术、飞行器数字化装配技术等专业。

 

各学习阶段新增相应学习程度的新专业,比如对接智能工厂新业态岗位,中职新增智能化生产线安装与运维专业;对接定制旅行新业态岗位,高职专科新增定制旅行管理与服务专业;对接智慧交通新业态岗位,高职本科新增城市轨道交通智能运营专业。

 

张波介绍,中科学校设立了“大健康”和“TMT”两大专业特色。在TMT领域,学校相继和中兴通信、华为、腾讯联合举办了产业学院。目前学校也在致力于一些国家短板方面的研究,比如芯片。“芯片设计可能由清华北大等精英人才做,但芯片工艺如何做到精致?不是理论和技术问题而是技能问题,这就是职校生发挥作用的地方,这也是国家倡导培养的‘大国工匠’。”

 

学校在“大健康”方面开设的专业较多,比如生活美容,推拿、按摩、护理、针灸。“这在‘走出去’上发挥了很大作用。中医中药是中国特色,尤其在国外属于稀缺人才。”张波补充。

 

职业教育已经不是低端的代名词。陈健研究发现,职业教育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在机器大工业生产出现以前,早期的职业教育叫“学徒制”,一个师傅带几个徒弟,通过满师考核后能够进入某一行当;职业教育2.0时代,是在机器大生产下,工人们在学校里进行整齐划一的操作性培训,培养一技之长,然后进工厂,这样的一技之长能满足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工作需要。

 

到现在,职业教育进入3.0时代。社会产业发展日新月异,技术更新迭代的周期越来越短,传统职业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人很多已无法满足企业对具有高阶认知、技术技能复合、能够持续学习并快速适应变化的人才用工需求,在学校里学的知识和技术可能还没等毕业就已过时。所以3.0时代的职业教育需要培养具有宽广的基础和高阶认知能力以及可迁移能力的技术技能人才。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职业教育称为TVET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也就是技术与职业教育和培训。“但现在很多时候说职业教育要么漏掉‘培训’,做不到职业教育与培训并举,要么过度强调技能培训,忽视育人。事实上,培训是企业擅长的,现在去企业,常常会说我们的招聘要求不高,专业技术能力可以通过短期强化培训,因为很多成熟的企业都拥有完善的员工内训体系。而育人是学校的基本功能,所以职业教育要把教育和培训融为一体,发挥最大功效。”陈健解释。

 

陈健认为,国际化职业教育人才应当有几个通用标准:

 

首先是拥有持续学习的能力;

其次是拥有个人的兴趣爱好和积极阳光的心态;

最后是在某个行业领域具备专业技术能力。

这样才是我们理想中培养出来的高阶的社会急需的职业技能人才。

 

04民营资本办国际职业教育,前路未知?

目前,国家已经在积极投入打造示范性职业院校,但要从整体规模上提高职业教育发展质量,还需要社会力量投入。陈健认为,民办国际学校走出基础教育的特色化,民营资本在职业教育道路上也可以走出特色道路,尤其是国际化这条方向是能够帮助职业教育提质增效,为职业教育发展提供更广的通道。

 

“民营资本是最容易推动产教融合的,比如IBCP就要求候选学校和本国的产业界有很好的合作关系。所以从事某一个领域的民营企业可以专门办这个行业的职业学校,打造行业标杆,为整个行业的人才储备和供应做贡献。”

 

张波认为,职业教育首先有经济性和社会性,和政治经济的形式相连接,另外是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结果,所以和产业的发展密切相关。国际化并不是职业院校自行做国际化,而是和企业一起做国际化。“换句话说,中国的企业走到哪里,职业教育就要办到哪里,我们的技术技能人才就应培养到哪里。”例如,老挝有300多家中资企业,在当地形成中国老挝商会。当地非常需要护理、中医中药、国际贸易、电子商务人才,岭南职校依托商会,一是把学生送出去,另外也和当地政府、机构及企业合作,在当地培养人才。建立职业教育的中国标准,增强中国国际影响力。

 

但是民办职校高质量发展也面临瓶颈。张波表示,在2020年以前,职校的海外交流达到一个小高峰。学校共计和11个国家50多所院校展开过国际合作和国际交流,校园里也有不少从非洲国家交换来的学生。但自2020年疫情以来,海外交流萎缩,职教国际化进入“静默管理期”。

 

张波预测,随着疫情结束,新一轮职业教育国际化浪潮会再来。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新一轮职教国际化潮流会出现一个转向。之前,职校和美国、英国、韩国、日本、德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开展的国际合作较多,现在会逐渐减少,而转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以及粤港澳大湾区,即和香港、澳门、东南亚国家的交流会越来越多。

 

面对这样的转向,相关支持体系还未完善。比如国际化的师资队伍建设还比较滞后。目前,在贵州职业教育领域从事双语教学的人才比较缺乏。“比如现在和老挝合作,又会泰语,又会中文或英文教学的教师缺少。精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小语种的教师非常少。我们国家具有国际专业认可的职业证书的专任教师数量也较少。”

 

另外,国家在2019年出台了“职教20条”,明确提出职业院校教师从2020年起不再从应届毕业生当中招聘,而是鼓励学校从企业招聘有3年以上工作经验并具有高职以上学历的人员当老师。“他既能动手生产,又能教学。但由于机制和待遇问题,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老师难招。”

 

职业教育国际化能否撑起职业教育发展的一片天?国际教育拓展职业领域能否成为新增长点?都在探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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